這篇五年前的舊作,我自己看了都臉紅……=_=
第五章~表白
「我喜歡妳!」
簡單的四個字鑽入耳中,令花羽櫻正開門的手顫抖了一下,鑰匙掉在地上,「鏘」的一聲,在沈默的夜裡,特別響亮!
她撿起鑰匙,開門,裝作沒有聽見。宛如落荒而逃,她腳步一轉,身影迅速掩沒在門後。
是失望嗎?說不出什麼感覺,他心底竟有種恍惚,為什麼他可以如此輕易向她說這四個字?她和他,不過見過兩次面啊!是一見鍾情?或是突然的憐惜?
雨宮洛苦笑,他這麼唐突,難怪嚇到了她!他回到車上,發動車子絕塵而去。
「他說什麼啊?」心兒噗噗亂跳,花羽櫻抽了一口氣,臉兒熱得像火燒。
喜歡她?有可能嗎?他——學園裡的風雲人物、天之驕子說喜歡她?先不說她是這麼平凡,他和她只相識了一夜,他就說喜歡她?
想到他溫柔的神色,她的心裡滑過甜甜的暖流,心跳竟無端快了。
花母早已睡下,她恍恍惚惚地回到房間,恍恍惚惚地洗了澡,換了睡衣,恍恍惚惚地睡下了。
臨睡前,她的臉蛋仍然掛著甜甜的傻笑。
雨宮洛那個才子說喜歡她呢!是真的?
星期一重新上課的時候,花羽櫻剛回到校門,就發現雨宮洛等在校門前,似是在等待著什麼人。
「雨宮洛!」她喚著他,飛奔過去。
雨宮洛看著那飛奔過來的身影,一時措手不及,被她撞入懷中。
「羽?我正有事告訴妳呢!」他想問她,可以當他的女朋友嗎?
「我告訴你哦!」她朝他甜甜一笑,踮高了腳尖,在他耳邊悄聲說了一句話。
聽完後,雨宮洛意外地看著她,「真的?」他驚喜不已,疑似在夢中。
她猛地點頭,笑得眼兒彎彎、眉兒彎彎。她沒告訴他嗎?她想清楚了,她願意試著去喜歡他呢!
「妳願意和我交往嗎?」他的額抵著她的,笑著問她。
她甜甜笑著,踮高腳尖,以行動告訴了他她的答案。
她——吻了他的頰。
春風吹過,拂過人間,也拂過兩顆漸近的心。
幸福充滿了兩顆心,她和他相視而笑,「快遲到了!」她驚叫,拖著他的手奔入校園,直到分別進入課室前,一雙扣著的手,始終沒放開過。
第六章 ~承諾
一年後
「啊……」花羽櫻站在雨宮集團的大樓天台上,對著眼下的人間發洩地叫著。
雨宮洛說過要帶她去賞櫻的!他不守承諾!她氣呼呼地坐在地上,櫻唇緊抿。
討厭啊!和他交往一年多,他雖然盡量抽空陪伴她,可是,雜務卻總是霸佔了他的不少時間!
代表學校進行各項比賽、學生會的事務,這些她都可以容忍,可是……可是連雨宮伯伯也來摻一腳霸佔他的時間!
半年多前,他帶了她到雨宮大宅吃了頓便飯,勉強算是「醜婦見家翁」吧!
其實不是什麼特別預先安排的,只是她剛好英文科有問題,要找人替她補習一下,結果最佳人選當然是男朋友。
最後為什麼會在雨宮家吃飯?她一直懷疑是他故意的,因為那次補習由下午,一補便補到晚上,原因不是她這學校資質魯鈍,而是老師逼她想問題提問!
於是,在晚上八時許終於上完補習課時,雨宮家已經是用晚飯的時間。當她由二樓的書房補習完畢下樓時,雨宮伯伯和雨宮伯母已經在餐桌上等著她了。
總之,她最後和雨宮伯伯和雨宮伯伯用了一頓愉快的晚飯,也正式認識了她花羽櫻這個雨宮大少的女友。
「啊!討厭……」她大叫,生著悶氣。纏住雨宮洛的雜務已經夠多,但是,打從雨宮伯伯三個月前開始要他到雨宮集團實習開始,他們的時間就更少了!
像今天,明明該是優閒的假日,明明早就說好要去賞賞新一年的春櫻,偏偏一個電話打來,他便趕回公司去處理事情,約會自然是沒了。
她呢?只能跟著他回公司,自個兒跑到天台去生氣。誰叫她的男朋友是雨宮洛?「唉!」她只能對著螞蟻嘆氣,惋惜著約會沒有了。
眼前又浮現他歉疚的臉龐,「羽,公司有點事情要我去處理……」唉!一想到他那彷如乞求主人原諒的小狗般的道歉臉孔,她根本就生不起他的氣嘛!
花羽櫻數完地上的螞蟻,悶悶不樂地走樓梯,回到雨宮洛的辦公室。
她敲敲門,可是,卻沒有人回應。她奇怪地推門內進,竟然發現他不在辦公室!
辦公桌上,只留下一張便條︰
「羽,我回學校了,學生會的人有事找我。」
看完便條之後,花羽櫻覺得有種渴望在心中滋生——她想親手掐死所有霸佔去雨宮洛時間的人!
她放下便條,冷靜地替他鎖好辦公室的門,冷靜地鎖上公司的門戶,冷靜地走出大樓,冷靜地召來計程車,也冷靜地說出目的地——梨川櫻學院。
過程非常冷靜,沒有人知道她的心中燃著熊熊大火。
付了錢下了計程車,花羽櫻走進梨川櫻學園,直直走到學生會的辦公室。
還未走到學生會辦事處,她就見到,雨宮洛靠在路旁一株櫻花樹下,笑看著她。
「來了?」他迎上她,一臉溫和的微笑。
她斜睨他,「學生會不是找你嗎?會、長!」她故意加重「會長」兩個字的聲音,聽起來很具諷刺意味。
「不是。」他仍是溫和微笑,看著她臉色轉為憤怒。「我是拐妳回來的。」
「我們說好去賞櫻的!」她憤怒地叫道,「你卻叫我回來學校?」她生氣了!
「這兒,不就有櫻花嗎?」他微笑,牽過她的小手,指著他們身前的櫻花樹。「我不喜歡到外頭去和別人擠在一起賞櫻。」
梨川櫻學園種了一大堆櫻花,花開時節,美不勝收。如果和羽一起賞櫻,與其在外頭和不認識的人擠在一起,他寧願和她回來賞櫻。
至少,這兒夠寧靜,也夠浪漫。
她感覺到心底的火焰慢慢熄滅,是她誤會了。「你要我回來,是賞櫻?」
「沒錯。」他微笑著,大手撫過她的頭頂。早在當初說好去賞櫻時,他就這樣計劃著。回公司是煙幕,那便條是引她上勾的餌。
她愣住了,賞櫻也回來了?
一陣清風拂過,枝頭的櫻花抵不住春風的引誘,紛紛脫離枝條,躍入凡塵。一時之間,櫻瓣翩飛,美得叫人轉不開眼睛。
他笑著,擁過她。「羽,看到這些繽紛落櫻嗎?美嗎?」她被他擁著,相偕站在櫻花樹下,任落櫻沾了滿身,他猶是笑著,倒不費神拂去落櫻,只是定睛看她。
花羽櫻輕輕點頭,也回看著他。她看到他眼中的情意,好溫柔。
「我們日本人,給了這些落櫻一個很漂亮的名字,」雨宮洛笑著道,停頓下來,又凝視著她。「櫻吹雪——妳的名字呢,羽。」
她抬頭看他,澄亮的眼兒閃著光芒。「我叫早櫻吹雪呢,櫻吹雪?豈非截去姓氏了?」
「在我心中,妳像櫻吹雪,美得叫人目眩神迷啊,羽。」他柔柔輕語,笑意太過溫柔,眼神也含著濃濃情意,溫柔如水,要化了花羽櫻的心。
她恍惚著,明白了他的心。「你願意陪著我嗎?」她輕聲問,秋水雙眸輕斂。
「願意……」他微笑輕喃,知道她是曉得他的心呵!「我願意陪伴著妳,羽,每一個季節,春櫻夏荷、秋楓冬雪,我都伴著妳去賞,可好?」
「好!」她笑著,眼兒卻不爭氣地紅了。她忍著,沒流下淚來。
她覺得,她太幸福了!
每一個季節都伴著她——多重的承諾!教她如何不感動?
落英繽紛,櫻花樹下的愛情,絢爛美麗如同櫻吹雪。
心,緊緊扣在一起。
第七章~轉折
命運之神最是無情,一雙翻雲覆雨手,戲弄著世人。
在花羽櫻以為最幸福的時候,命運卻對她起了戲弄之心。
「羽,下次要到哪兒?」他們賞過櫻,正要回去時,雨宮洛問著她,看著她時笑得很柔和。
花羽櫻走在前方,「還沒有想到。」她回答,漫不經心。
他們是用雨宮洛的跑車回去的,一路上,她都笑得很甜美,心情非常愉快。
她覺得,他和她,是世上最幸福的了!
雨宮洛透過後視鏡溫柔地看她,他理所當然是駕駛員,操控著車子在公路飛馳。
倏地,一條流浪犬自路旁衝了出來,他為了閃避牠,被迫轉向。
在高速中轉向是非常危險的——「呯」的一聲,跑車撞上了路旁的欄杆!
安全氣袋瞬間爆出,雨宮洛的額撞上了它,坐在後座的花羽櫻卻撞上了前座的椅背,在額上撞了道傷口,兩人都昏了過去。
最後,是路過的人致電報警,送他們去醫院的。
醫院內,到處都充斥著令人厭惡的藥水味。
雨宮洛一睜開眼,映入眼簾的就是病房的白。
那令人恐懼的白,彷如死亡預告。
他轉動眼睛,看到父親面呈憂慮色的正和醫生說些什麼,母親則坐在一旁嚶嚶啜泣。他奇怪著,一向樂天的母親,什麼事讓她哭了?
沒多久,醫生走出病房,他的父親看見他醒來,向他走來。「小洛,醒來了?」
對啊。雨宮洛多想說話,喉嚨卻乾澀得說不出話。
雨宮洛的母親雨宮玲子也走到病床旁,倒了杯水給兒子。她的眼淚是止住了,眼眶卻依然紅腫。
他接過母親遞給他的水,仰頭喝盡。「媽,妳幹什麼哭了?」他柔聲說道。
雨宮玲子沒說話,雙眸又湧上淚水。她不忍看著愛兒,走開去好好哭泣。
雨宮洛奇怪地看著母親走開,他轉頭去看著父親,卻發現,父親的臉色凝重。
他的直覺告訴他事不尋常,可是,彷彿有東西哽在喉間,他問不出口。
「小洛,我要告訴你一件事,你別激動。」
別激動?「父親,告訴我,是不是羽出事了?」他驚叫,羽出事了嗎?
「不,」雨宮父臉色凝重,搖了搖頭。「小羽很好,她沒事,有事的是你。」
「是我?」雨宮洛突然發現,父親的樣子好蒼老。
雨宮父深吸一口氣,「小洛,醫生檢查出,你患了急性腎衰竭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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